领队的兵哥哥似是看出连溪的疑惑,临走的时候对连溪解释说:“我家少爷受刺激要离家出走,老爷子担心,就派遣我们出来找人。我知道少爷只是逃走的时候,想拿你当个幌子,好不那么引起注意。”
见连溪沉默的样子,领队替她整了整歪掉的帽子,替她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说:“行了小兄弟,去湖城的飞行器快开了,你赶快去吧”
连溪拎着大包小包走出门外的时候,大风吹着额头上的冷汗,凉飕飕的冷气直往领子里钻。
她去偷渡那报了个名额。就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自己背道而驰走了光明正大的路子,这一手连河生前用的炉火纯青,她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也幸好,真的没有出什么岔子。
直到飞行器起飞的那一刻,连溪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直接屏蔽掉座位周围旅客的聒噪声,将帽子盖在脸上,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连溪被乘务人员叫醒,拎着自己的东西摇摇晃晃的走下了飞行器。
她看着纵横交错的路面,回忆了一下,靠着记忆里模糊的片段,慢慢的走出空运站。
站在路过约莫瞪了不到五分钟,就拦了一辆旧式的出租飞车,张口报了一个地址给司机,侧过头盯着窗外的风景看。
这种三线城市的经济状况并没有一线城市发达,很多老旧的楼房都泛着历史的味道,年轻都喜欢到大城市去闯荡,这样的小城市,在年复一年的平静之中,终归少了一些活力。
可连河喜欢这。
因为兄妹俩都是在这个城市里出生的。
这里有着记忆中最好吃的沙糖果,有着最绚丽的晚霞,有着最美好的繁花,也有着街角树林边最安逸的童年。
每隔两年,连河就喜欢带着连溪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在城南的那个小街区,有一套独立的小公寓,两室一厅。
连溪付完车租,委婉的拒绝了出租车司机的要搭把手的好意,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了自家的小区。
沿着花坛走不到三分钟,连溪就找到了有些泛旧楼房,她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找错后,坐电梯来到了七楼。
她擦了擦自家泛旧的大门门把,却反身敲响了,隔壁邻居家。兄妹俩与邻为善,却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亲朋好友,每次回来都要提前请隔壁的大婶打扫好屋子,通风几天才入住,所以隔壁的大婶家一直有着自家的备用钥匙。
邻居大婶开门后,认了半天,才认出是连溪,有些惊讶的说:“连溪,怎么你一个人,你哥呢?”
连溪抬起头,眼中的清明澄澈的像是高加索雪山上的湖水,弯起嘴唇露出一个笑来:“我哥他出远门了,大概过两年才能回来。”
邻居王大婶被口齿清晰的连溪震了一下,嘴里无意识的重复着:“这样啊……”
连河带着一个傻傻的弟弟这件事,整栋楼都知道,连河能干、能吃苦、会做人、父母双亡、长得又好……很多家庭都相中连河,希望连河配对成功后,能做上门女婿。
连河被问几次后,被问烦了,就扬言说自己要养活弟弟一辈子,要配对也可以,妹子不仅贤良淑德不计较这些,还要照顾他弟弟……
这个社会哪个姑娘不是含在嘴里养大的?
听到这话大部分人父母再喜欢连河,也都歇了心思,街坊四邻也在念叨着,到底是弟弟拖累了哥哥,这么下去,难不成真要哥哥弟弟过一辈子?
不过心底下也不是不佩服的,连河这样的哥哥,真的没话说。这一段风波之后,街坊邻里对这一对兄弟反而更加照顾了些,态度也愈发和善。
所以王大婶乍眼见到连溪一个人,又清明正常的像是普通人,难免惊讶了些。好不容缓过神来,王大婶才听见连溪在叫她,她完全没有听清连溪之前说了什么,只得不好意思再问一遍:“连溪,你刚说什么?”
连溪好脾气的弯了弯眼角,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少年,乖巧道:“王婶,我来拿我家钥匙。”
☆、第七章
姚守上私人飞车的时候,杭大少正在和谁通话着,一通电话前后不过几十秒钟,他的脸色就已经由阴转晴,连眉眼都舒展了很多。
姚守挑了挑眉:“怎么,你家二宝找到了?”
杭大少有个弟弟叫杭劲,两人相差八岁,这个年龄差放在其他家庭或许也不是特别打眼。可是杭大少是18岁就出征在外勋章挂胸的人,自己早熟也就罢了,还风行雷厉,爱瞎操心。
一个不自觉,杭大少就把弟弟当成儿子养了。
而且,还是严父。
所以每次杭劲看着杭跃就绕着走,跟猫见到耗子似的,姚守他们一圈人就习惯叫杭劲叫做杭二宝。也不知道杭二宝这次闯了什么祸,拎着包就上演了离家出走的戏码“人被逮到了,现在被老爷子叫去教育了。”杭跃摇了摇头道,他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回归了今天的正题,“你家配对那位呢?找到了吗?”
姚守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该找的都找了,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找寻的信息。”
杭跃刚毅的有些木讷的脸闪过疑惑:“说起来,那姑娘所表现出的行动力,太超出常理了。”
因为智商是靠后天引导才弥补完整的,所以大部分妹子从花苞里出来,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新生了。
她们像是一张空白的白色纸张,无论是知识、生活技能、还是人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