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好好为自己活过。
“你管的还真宽。”连溪这话说的一点不客气,若是情人之间说出来,倒更像是撒娇。
可连溪声音冷若冰霜,她弯腰接过他手中的光脑终端,将他后背的枕头抽掉,然后扶着他再次躺下:“你先好好休息,你现在别说站着,连爬着都困难,有什么事情等你能站起来再说。”
连溪的性格,一直卖萌耍赖惯了,平常能躲就躲,性格嬉笑怒骂想来就来……但是这么严肃的情况,异常少见。
她眼角翻腾着的怒意让姚守顿了一下,再次反映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塞进了被子中,连溪已经走出门去,留给了姚守一个背影。
连一盏灯都没有留给他。
三人出了房门,面色有些难看。
面面相觑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连河上前,避开连溪脑袋上的花苗,揉了揉她的脑袋:“刚刚看你随意的就吃了几口,再吃点?”
这个时候谁能有胃口,但是连溪也知道他们担心自己花期营养不够,遂点点头:“你们陪我再吃点。”
这个点,也没有人有心思做饭,将一些速食的食品加热,连溪看着差不多就端了上来,三人围坐在桌子旁沉默了一会儿,见连溪一脸平静的样子,都打起精神吃起来。
军部特供的食物,热量高味道却寡淡的可以,严泽和连河本来就吃过中饭,勉强吃完面前的部分,却没有人离开,就好像等待着彼此出声。
“我不否认姚守的实力,但是他伤城这样,即使在医疗条件好的情况下,也需要个把月,才能够恢复到一般的水平。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只能是送死……”严泽端起一杯白开水,视线却落在连溪的身上。
连溪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严泽的话:“他自己都知道是送死,刚刚不是交待遗言了么?”
连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评论今天的食物不错,旁人几乎听不出她的情绪。
“我出去。”连河手中把玩着手上的餐刀,反手将餐刀钉在了木质的桌上,认真说,“我对祁安很熟悉,身手不比姚守从差多少,逃亡经验丰富……现在,我去是最好的选择。”
“我去比大河更适合。”严泽推了推眼镜,“这次能不能出去,和身手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在这么多子舰兽的围剿之下,单兵的战斗力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是医生,对生物的了解是最深刻的,性格沉静,我反而觉得,我比大河的更有优势。”
严泽和连河,在骨子都是高傲和内敛的人,这辈子估计没有好好夸过自己,但是唯一一次夸自己,还是赶上去送死。
连溪各种情绪在胸腔里翻腾,可最终还是化成一团凉气,在五脏六腑里蹿着。
“我饭还没吃完呢。”连溪勾起嘴角,端起自己还剩一半食物的盘子,“是不是等我吃完饭再聊?”
这么沉重的话题,再聊下去,真的会消化不良的,她已经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现在脑子太乱,只想安静安静吃顿饭。
严泽和姚守同一时间看向连溪,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脸色,同一时间安静下来,这事情的确不用拿来给现在的连溪添堵,他们俩找个地方商议就行了。
于是,世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连溪一个人吃饭的声音。
吃完饭,连溪没有心思去洗碗,将餐盘扔到洗碗台内,就着水龙头冲了个脸,抬起手满不在意的抹了一把,然后回房间睡觉。
这一觉,几乎睡到了自然醒。
地下室,是没有明暗变化的,光线任何时间都一样,开灯明亮如昼,关上灯则漆黑如夜。
连溪看着房间里荧光的电子钟,才知晓,这一觉睡到了半夜。
她摸了一把床头桌,却只抓到了空杯子,摇了摇有些沉重的脑袋,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端着空杯朝客厅走去。
路过姚守的屋子,见门内还亮着,正打算敲门,手碰到门才发现房门时虚掩的,直接被推开了半寸。
透过门缝往里看,照理说应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养病的姚守,此时却撑着床沿,身上单薄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他半低着头,喘着粗气,看着像是折腾了不少时间--
歇了几秒钟,他一只手扶住旁边的桌子,全身都打着抖,却还是试图站起来。
伤口再一次被撕裂,血渍很快在腰侧的纱布上泅开。
大概是太过疼痛,又或者是注意力由不得分散,姚守并没有发现,门外还站着个人。
连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慢慢的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随即伸手将虚掩的门轻轻合上,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她的手上依旧端着杯子,可是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喝了。
再往前走几步,连溪才发现,这一夜不仅是姚守,就连严泽和连河也没有睡觉。
严泽和姚守正面对面坐着,神情严肃,像是没有谈拢,也像是谁也没有屈服谁,两人就那么对视着,眼中的笃定一点没有动摇。
连河抽烟,但是很克制,平时很少在密闭的空间当着别人的面从抽烟,尤其是在作为医生的严泽面前。
可现在他手指夹着一根抽了大半的烟头,桌上摆着的烟灰缸内,都是烟头。
一看,两人就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连溪的突然闯入,出乎了两人的意料,她本人倒是没有觉得任何不妥,走到桌子边,到了一杯冷水,仰头咕噜咕噜就灌了一杯。
喝完后,吧砸吧砸嘴觉得还是不够,又倒了一杯,这会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