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偏偏成为了那个被欺负的人。
姚田恬试着反抗过,那还是在初初的时候,扬言说要告诉老师告诉家长,俞盼盼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揪住她的头发甩了一个巴掌。从小都是被教养长大的姚田恬愣住了,被一个巴掌彻彻底底地打屈服了。
长大后的她再去回忆一段过往,竟然还生出了几分侥幸,幸好是在小学碰上的校园暴力,毕竟孩子小不懂,也没这个能力做更大的歹事。把姚田恬关进厕所里,最多也只是隔着门给她讲关于厕所的鬼故事来吓唬她。粉笔灰是吃过,但她对粉笔过敏,第一次就闹进了医院,后来也就没敢再玩这种把戏。上课抽掉了她的板凳老师也很快发现了,她也只是摔了几次,后来也就能安安稳稳地坐下上课了。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当初恨得要死,姚田恬也把小学里那几张稚嫩的脸庞忘得七七八八,只记得俞盼盼呼啸闪过的那一个巴掌,已经她眼里的狠毒。
小孩子可以很善良,也可以很坏,她们的坏在于她们是无知的,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也不知道自己为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们的坏还在于以坏为骄傲,为个性。就像那个时候的俞盼盼,因为这一巴掌彻彻底底地在班级里树立起了威风,从此之后走上大姐大的道路一去不复返至今。
苏简简说:“我和俞盼盼现在没什么关系,也从来没有做过欺负别人的事情,你不要迁怒于我。”
姚田恬冷笑:“算了吧,我可不止一次看到你们在一次说话,现在倒想着要撇清关系了?苏简简,我实话承认,你的确比俞盼盼好上那么一点点,也仅此而已了。败类依旧是败类,你只不过是比较高等级的败类。你别想着反驳我,你难道不抽烟不喝酒不想着早恋?你刚刚叫我出来的架势可是驾轻就熟的,没少找人出来谈谈吧。”
苏简简说:“我总以为你以前虽然讨厌我,但还是有点怕我的,现在看来我完全是自作多情了。败不败类的,我自己会证明的,不需要你给我下定义。找个时间和班主说一下,我们换位置吧。”
在姚田恬面前可以轻轻松松的把话全部说出来,连反驳都是轻描淡写,似乎一点也不枉心上去的,感觉姚田恬的话一点也没有打击到苏简简。可是苏简简知道她心里很难过,被人口口声声骂着败类,被人从里子到面子都瞧不起,这还是第一次实打实地碰见,苏简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心里想的是姚田恬凭什么就这样一竿子打死一堆人。那一□□便在心里汪汪地烧了起来。另一边又在想俞盼盼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从小就学会扇人巴掌带头欺负人了,自己却还和她做了许久的朋友,心里便冷了几分,
她想起那天在琴房,无论是俞盼盼还是卓洁,两人都对约架就轻驾熟。事后结果如何,苏简简也没有关心过,大概因为在她地心里早就把自己和她们区分开来了。
苏简简一个人走在实验楼的走廊下面,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她从前的日子过得挺乐呵的,呼朋唤友好不自在,可是乔止陵嫌弃她的生活,姚田恬觉得她是一种败类。是这样吗?苏简简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活法的正确性。
其实活法是没有正确不正确之分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同的活法,世界这么多大,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多姿多彩的,也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去评头论足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活成功了。苏简简看过很多这样的心灵鸡汤,在百万富翁的眼中,风吹日晒出海打渔的渔翁是不幸福的,可在渔翁眼中,腰缠万贯却每天不能与自然亲近的百万富翁是不幸福的。彼此之间既然定义不了成功,那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可是,如果有两个人告诉你,你错了呢?究竟是坚持自我好,还是从善如流好?
苏简简觉得她现今过的是从善如流的生活,按时写作业交作业,这是好学生才会干出来的事情,她觉得她现在就是一个妥妥的好学生,以致让她现在觉得期中考试进一百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隐隐约约的,她从姚田恬的话里,俞盼盼的身上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过着一种很糟糕的生活。姚田恬瞧不起她们没有学生样,可是学生样不是一种怂样吗?她们难道不应该酷一点成熟一点吗?像个大人似的化妆,喝酒,社交。
苏简简不明白。
高二第一个学期的苏简简的确还不能明白,她学习不过是后面有乔止陵在做推力,她才勉勉强强地学了一点,至于有多少成就,期中成绩一考,就明白了。
苏简简全段一百零八名,数学政治历史地理没有及格,英语和语文地成绩根本没办法拯救她。这样的成绩还能有一个稍稍考前的位置完全是因为一中自己出的试卷难得有些过分了,很多题目都超纲,差生以及稍好的学生都答不上,也就几个学霸还能糊弄一下,对于剩下的人来说,有难题挡道,他们和差生的优势一下子就全被轰没了。
苏简简拿着她的试卷,第一次委委屈屈地想要哭出来给人看到。
☆、第二十一章
苏简简这样的人过去都有一种很迷汁的自信,无端地觉得自己是个很有潜力的可塑之材。很多人都信奉着一个故事,差生每天浪荡来浪荡去,却能考六十几分,学霸每天挑灯夜读,也只考了□□十分。六十几分到□□十分,不过二三十分的距离,但其实中间卡了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