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大一就修完了公共课,全宿舍来上这节课的只有傅瑶一人。
大周末的还要上课,傅瑶一开始是拒绝的。
然她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周寒生,倒不是她对周寒生有什么想法,只是他个子高,坐姿太端正,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最后一排,坐到他身边。
在前面全是空位的情况下。
他没有课本,只带了一个笔记本,她瞥了眼笔记本上的名字——周寒生。
字体出乎意料的好看,像是唐朝的草书,却又刚好能让人认清字是什么,明明很草,仔细看却又很工整。傅瑶写字,一向是工整为主,偏楷体,她尤其喜欢周寒生这样的字。
最后一排和前几排都是没人愿意坐的,只有周寒生和傅瑶两个人。
教授讲课时,要用到课本,傅瑶余光看了他一眼,他没书,就干坐着。
伸手将课本推了过去。
两人中间是有个空位的,现在傅瑶要给周寒生书看,就往左移了一个位置。周寒生对她的举动有点惊讶,抬眼看了她几秒,低声道谢:“谢谢。”
和在超市时一样,低沉又带着特殊魅力的声音。
傅瑶对这门课没兴趣,书干净的像白纸,周寒生一边认真看着,一边把重要的部分记录到本子上。有的时候段落有点长,要抄很久,傅瑶有些看不过去。
一本书二十多块钱,对于不怎么差钱的傅瑶来说也不算贵,于是开口道:“你直接在上面画就行。”顿了顿,又道,“等期末考完试,直接把书拿走吧,我用不着。”
话音刚落,周寒生抄写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几秒,才扭头去看傅瑶。
拧着的眉中微微带有疑惑。
傅瑶怕他不信,继续解释:“我是学文的,被迫选的这门课,只要期末过了就行。”
他看了她几秒,低下头继续抄:“不用了,谢谢。”
被周寒生拒绝的傅瑶眨眨眼,这才想起来,他们还不太熟,这样直接送书确实不太好。她也没再多说什么,撑着头看着认真看书的周寒生。她不得不承认,周寒生长的的确好看,比他们学校那些校草院草好看太多。
他的手很白,握笔的姿势很标准,思考起来喜欢皱眉头,看着书思索半晌,然后刷刷在本子上写下几个字。
他记笔记,只记下最重要的部分,简单的几个词,傅瑶瞥了几眼。
恩,什么都看不懂。
傅瑶忽然就对这个字好话不多的男生生出好感来。
像南大的学生,天天打游戏混日子的不在少数,而打工的周寒生,学起习来比这些正经学生都认真。
回宿舍的路上,傅瑶跟在周寒生身后,步伐有点飘。
她盯着周寒生的背影,他快走,她就加快步伐,他慢走,她也跟蜗牛似的磨,直到他停下来。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前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回头时拧着眉,问傅瑶:“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干什么?”
傅瑶指指宿舍楼:“回宿舍呀。”
她回答的太坦然,明明是她有意跟在周寒生身后,现在倒像是周寒生无理取闹似的。
周寒生看了她几秒,她始终笑眯眯的望着他,没一点胆怯。
转身,继续往家走。
傅瑶几步追上去,问了一个从此改变命运的问题,这个问题很多年后的周寒生想起来都觉得有点惊奇。
她问:“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周寒生也想问,一个女生怎么敢这么直白?
然过了几年后,周寒生不得不承认,幸亏傅瑶脸皮厚,不然凭自己这个讨人厌的沉闷性格,他大约没什么机会和傅瑶走到一起。
那时的周寒生听到这个问题后,目光是惊讶的。
盯着傅瑶一动不动的看了好半晌,才收回惊讶,又是那张平淡的脸,也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傅瑶不得不拐弯了。
她冲他招招手:“下次你还坐在最后一排,我借你书啊。”
他没回头看她,只在心里想着,下次,还有下次吗?
*周寒生篇
往后,傅瑶去超市的次数频繁了许多,还都是在周寒生上班的时间。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男生和她认识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样。不会显得幼稚,也不会过于浮躁,给她一种很沉稳的感觉。
时间久了,周寒生知道她叫傅瑶。
如果认真算起来,傅瑶是第一个主动接近他的女生。
以前也有女人围在他身边转,在珠城打工时,他的老板娘就很喜欢他,一直用各种有内涵的话暗示他,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只能辞职。老板娘已经三十多岁,老公就是周寒生的老板,她纯粹是看中了周寒生年轻的身体。
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也有,只是一听说他的学历他的工作就敬而远之。不嫌他穷的也有那么一两个,但是他外表一向冷淡,女生还没了解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就打退堂鼓离开了。
真正的他,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
他只知道,他很糟糕,尤其是在和傅瑶分手后,这种情绪一直支配着他。
小时候被抛弃的经历让他惧怕一切分别,更不敢轻易和人亲近,生怕刚刚有了感情就要分开。他很讨厌去火车站、机场这种地方,以前打工辗转去过很多场所,却对火车站方圆几公里内敬而远之。
他做恶梦时都只有那一个场景。
父母将他带到没人的小巷,告诉他:“在这等着我们,我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