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搜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将旅行包里的物品一股脑倒在沙发上,重新整理。
她整理东西的时间,何旭西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个火机,时不时按一下,看着火苗蹭的从里面窜出来。他神情专注,眼睛亮亮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立看着他开玩笑道:“现在火机也是稀缺资源,省着点用吧。”
何旭西笑笑。
傅瑶在包里摸索了半晌,从里面掏出一包有些破旧但还未开封的软中华。伸手在何旭西眼前晃了晃:“抽吗?”
她刚和何旭西被堵在办公室里时,偶尔会看到他抽烟。他抽烟的动作很熟练,傅瑶想他也许会需要这东西,在教室里搜到时就顺手放进包里。
何旭西目光移过来,落到烟上,半晌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朱立在嘿嘿傻笑:“小美女这么心疼你,赶紧接下来。”
再一次听到这种玩笑,傅瑶有些无奈,也不等何旭西来接,直接扔到他怀里:“你和朱立分着抽了吧。”顿了顿,看向朱立,“我们真的只是同事,之前都不认识。而且……我也不小了。”
傅瑶研究生毕业后工作两年,已经二十七岁,按照南城人的想法,她已经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胜在皮肤白嫩不显年龄,偶尔扎个马尾出去还会被认成高中生。
朱立虽是个一米八多的彪形大汉,却十分喜欢开玩笑,似乎比傅瑶认识的所有女生都要八卦些。他满脸堆笑:“我不抽,可不能抢你的心意。”
……
傅瑶感觉这个误会是解释不清楚了。
她和何旭西虽然在同一所学校工作,但半年之前彼此都不认识。她是新闻学的老师,教新闻评论之类的课程,何旭西是体育老师,教体育。两人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
在学校里何旭西比她有名,因为脸长的好,举止也,深得学生及老师的喜爱。
不过她对何旭西确实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刚好躲到一起,所以结伴而已。傅瑶的朋友大多在这场灾难中死去,何旭西大概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
兴许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朋友了。
傅瑶想到未来要过的心惊肉跳的日子,沉默。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朱立忙里忙外收拾东西。她并不惧怕未来的生活,甚至可以说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可真的面对满目疮痍的城市,心中又不免叹息,她不习惯把心里的情绪都表现出来,便用傻笑来代替。
朱立看了她一眼,笑了:“坐在那傻笑什么呢?”
还不等傅瑶说话,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便打断了她。脚步声有些杂,听起来有两三个人,正往屋内走。
来人大概就是朱立的同伴,一听到脚步声,朱立立刻放下东西迎了上去。
“老大老二、老四,你们怎么这么久?”是朱立在问话。
傅瑶听到一个女人大声的抱怨:“别提了,曹文华那家伙技术退步了,撬锁撬了那么久。”声音有点粗,底气很足,听起来有点大姐大的派头。
紧接着是一个文绉绉的男人声:“老四技术好,你怎么不让他开?”
“嘁,老四手受伤了,还是为了救你,你还好意思让老四替你干活?”
人还没进屋,一连串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傅瑶好奇的看向门口。
先进来的是那个派头很足的女人,一身皮衣,利落的短发,眉宇间带着股英气。看见屋内还有两个人,明显愣了一下,狐疑的看向朱立。
女人后头跟着个男人。
一个戴着眼镜举止文雅的男人,他跟着女人停了下来,目光扫向坐在沙发上的傅瑶和何旭西。男人眼睛虽然小了些,眸光却是锐利的,傅瑶不自在的别开头。
好半天,走在最后的男人才走了进来。
他从未开口说话,若不是朱立叫了“老大老二老四”,傅瑶只会以为朱立的同伴只有两个人。
走在最后的是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身上套着军绿色外套,肥大的军绿色外套被他修长的身材很好的撑了起来。个子高,又穿着军绿色外套,眉宇间还有几分硬气,连带着整个人都带了点军-人的气质。他大概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未说过。他手里拿着一个智能手机,样式有些老,大约有点年头,一直在低头看屏幕。
前面两人都止了步,他再没路可走,才停下,顺着二人的目光望去。
不自在的傅瑶摸着头,有一种自己是动物园里的动物,正在被观众参观的感觉。余光瞥向何旭西,他倒是淡定的很,起身,冲着进屋的那几人微笑。何旭西属于那种万众瞩目的男人,然偏头看到最后的男人时,眉还是不可察觉的挑了挑。
他从不关心人的长相如何,但那个男人五官精致,长相实在出众。虽然长得好,目光却很冷淡,也没什么笑容,见了他们似乎连表情都懒得变一下,不露声色的看着他们。
傅瑶后知后觉的跟着站了起来,才敢看向那三人。
目光从几人身上依次扫过,最后落到被叫做“老四”的男人身上,愣住。
没过一秒,表情由微笑变成呆滞,紧接着,再也掩不住眉眼间的惊慌失措。她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异常,然后退的两步还是露出慌乱,五官也因心里的震动而纠结在一起。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那男人一遍。
英俊的脸和淡漠的眼神,对……是他。
拳头下意识握紧。
从没想过,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