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而知,索性关机翻了身,闭上眼睛,构思新开了题的小说大纲。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好像很容易会有灵感,所以她就任由自己向下沉,沉,沉入床垫,沉入地板,沉进地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但又好像听到了谁打开了房门。她不知道那是梦里看到的人影,还是现实中的那个人。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不小心穿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可从门口倾斜而下的那团暖暖的光就这样不见了。
心里暖暖的感觉好像随着那团光也一瞬间不见踪迹。
然后是一夜下着雨的冷清梦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也许是因为前一晚喝了酒的关系,她睡得不仅死而且醒了还有些宿醉的感觉。头疼是最明显的后遗症。
可即便如此,她竟还是抱着慌张的心境旋开了房门。孤零零的客厅,她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落到了最低点。心里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是他昨晚根本没有回来?还是他回来以后又走了?或是他打算从此不再回来?
她觉得自己脑洞有点大,于是揉了揉太阳穴,路过书房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却发现房门紧闭。心里有些忐忑,她握住房门把手想要旋开的同时,把手却毫无征兆地也顺着她手掌的方向也旋转起来。只是一秒的时间,她预感到什么,于是后退了半步,可面前男子微笑的脸颊依然出现在她面前。
南夏呆住的同时,脸也瞬间绯红。也许是刚刚睡醒,她居然诚实地拧着眉心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毕竟心虚在作祟。
“怎么了?”
“洗脸,刷牙!”
柯皓跟在了她身后,看着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南夏走进了洗手间,然后他靠在门框边望着镜子里的南夏故意不看他的脸:
“昨天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太晚了。”南夏一边回答,一边挤牙膏,想要尽量绕开昨天的话题,“所以你怎么不上班?”
“今天周六。”柯皓抱臂回答她,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以及仿佛看穿一切的表情,“可我比你回来的更晚,你应该知道。”
南夏吐了口水,开始拿牙刷“嚓嚓嚓”地刷起来,她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于是柯皓便继续说道:
“等会儿出门吃饭吗?”
南夏漱了口水,回答他:
“我有点头疼,不想出门,而且还要赶剧本。”她假装漠不关心地说道,可她脑海里却还是盘桓着许多问号。
他和安之槐之间的问号。
女作家取了毛巾,认真洗起了脸,然后问他:
“昨天和安之槐谈得怎么样?”她没敢看他,只是不断摆弄着手里的毛巾,然后认真把脸擦干:
“挺好,总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回答道,声音里明显有笑意。
南夏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她把毛巾放在一边,脸上甚至连虚伪礼貌的笑容都没有挤出来,她拿起涂脸的面霜,只弱弱应了一声“嗯”。可手指刚刚蘸了白白的乳液,他便趁着她垂下眼眸的间隙走进了洗手间。女人因为吃惊而转身朝向他,却被他顺势揽住了后腰。只是轻轻一带,她便踮起了脚尖,正好迎上了他有些发干的嘴唇。
那一刻,她只记得,自己手指上的东西正好黏上了他温热的后颈。
☆、r31
作者有话要说:
尘埃落定。
南夏知道,那一刻自己大脑里一片空白。
然后下一秒,她推开了面前的人,两颊早已浮起红云。手臂条件反射捂住了嘴唇,她看着面前的人,他却依然目光灼灼。
她什么也不想说,其实那一刻,她好像意识到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为止都心情郁闷的原因。只不过要是真相真的赤-裸-裸展现在自己面前,她又仿佛没法一下子接受。然而这矛盾究竟是什么造成的?是因为她还没法忘记这个人的来历?是她承认他相较自己确实更应该和安之槐走得更近?又或者是因为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和自己实在太像?
于是她低下头,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这种奇怪的矛盾让她没法坦率,所以她想要离开这火一样的目光,离开这暧昧不明的气氛,离开这快要透不过气的一切。但是面前的男子就像是看穿了她的一切,他的手没有离开南夏的腰,相反,另一只手却挡住了她的去处,把住南夏身后的大理石台盆,把她圈进了他的范围,让她无处可逃。
南夏挣扎了一下,她明白自己如果不说些什么恐怕无法脱身。所以她还是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她开口:
“还没闹够么?”
“不够。”柯皓看着她想也没想就回答道,而这两个字简直一瞬间就让南夏晕眩,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继续装作拒绝:
“不要太过分……”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下一个吻已经落在了她倔强的唇上。这一次他显然坚定了信念,以至于这个吻显得霸道而令人难以抗拒,她的所有抵抗都好像在被一轮又一轮令人颤栗的强势进攻化为乌有,甚至连那颗最强硬的心也在渐渐沦陷。大脑正在渐渐缺氧,这感觉令她像是风中的柳枝,除了任他摆布,好像已经没有其他能活下去的方式。所以最后,她的力气都被这个吻拆分解体,顺势瘫靠在身后大理石上。
急促的鼻息洒在对方的脸颊上,她已经快无计可施,而他却适时放开了她。看着一脸潮红的女人,男子又何尝不心情起伏。南夏顺势抬起手臂,就像是心里的某些东西被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