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如此反应,。
有诈。
此番神智全然清明,也忍不住再度朝那十来名暗卫抬着的白衣男子望去,则见那白衣男子垂在半空的手指,竟是略短。凤瑶心底终是全然松懈下来,心生冷笑,只道是当真是好一出大戏,差点就让她跌入陷阱的强行追过去了。
颜墨白的手啊,历来修长之至,骨节分明,极是好看的,哪里像那白衣男子的手,难看短小,且颜墨白虽是一头墨发,但也不若那白衣男子垂散飘摇的头发那般参差不齐,犹如狗啃。
她终是全然敛神下来,回头过来,不再朝那大英兵卫抬着的白衣男子望去一眼,而是卯足了劲儿,手中利剑再度朝前挥动,阴测测的扯声而吼,“烧其余偏殿,攻主殿!”
这话吼得威仪,冷冽煞气。
在场大周兵卫纷纷应声,拼斗之势越发猛烈,气势大胜,周遭大英暗卫浑然拦不住。
仅是片刻,前方那主殿的殿门便被凤瑶一脚蹬开了,瞬时之间,一道略是怪异的气味稍稍入鼻,凤瑶暗叫不好,顿时抬手捂鼻,目光陡然朝前一落,则见主殿内四面都是漆黑金字的排位,每尊牌位前都有香蜡烛火而燃,青烟缕缕,而主殿正前方,一尊大佛而立,佛像渡了金身,庄严肃穆,只是这偌大的主殿内,却无一人在场,无论是颜墨白百里堇年还是大英太上皇,都毫无踪迹。
凤瑶猝不及防一怔,面色阴沉,瞳中顿时翻腾出云涌之色,正要不顾一切的入殿细查,却是这时,在旁有大周兵卫混乱之中急喊,“娘娘,主殿内许是有诈,娘娘当心。”
凤瑶只是知晓主殿内应该有诈,若不然,此际这主殿怎会空空如也。且此番强行打斗而来,场面混乱,但也不见颜墨白出来帮忙之意,便也全然证明,颜墨白此际,不是受了大英太上皇挟制,便是被大英太上皇带去了某个地室,浑然听不到这院子里的打斗声。
这两种揣度骤然在心底起伏交错,凤瑶握着长剑的手发紧发重,足下也终究是前进不得。
混乱之中,她开始转眸四观,逐一将院中各处的殿宇迅速扫视,片刻后,终是决定朝其余殿宇搜寻,却是正这时,足下也仅在混乱之中挪了两步,一旁不远,突然有嘶哑断续的嗓音响起,“瑶儿姑娘,这边。”
短促的五字,似是拼尽全力吼出,撕心裂肺,凤瑶心口陡紧,当即循声望去,便见之处的偏殿殿门处,一人正扶着殿门弯甚站立,满身是血,头发早已凌乱不堪,遮住了半边脸,但若稍稍细扫,.
俨然是百里堇年无疑。
这回,凤瑶终是未再耽搁,当即朝百里堇年跃去,嘴里大呼,“这边。”尾音未全然落下,凤瑶已猛然提气,陡然朝百里堇年所在的方向跃去。
在场大周兵卫也全全得令,纷纷发狂的朝凤瑶那边靠拢。
凤瑶来不及顾得大周兵卫,仅待站定在百里堇年面前便迅速抬手扶他,紧着嗓子阴测问:“颜墨白呢?”
百里堇年嘴角抑制不住的溢着鲜血,其中一只手已是断了两指,他似也不知疼一般,纵是神情极为的无力孱弱,却终是及时朝凤瑶回话道:“大周皇上有危,瑶儿姑娘随在下来。”
说完,不待凤瑶反应,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猛然将凤瑶拉入殿门,随即也顾不得凤瑶了,当即扭头朝门外大吼,“堵住大英暗卫,其余大周兵卫速度入殿!快!”
这话无疑是拼命的吼出,嗓音越发的嘶哑破败。在场大周兵卫纷纷而应,顿时分成了两拨,其中一拨大肆抵挡涌来的大英暗卫,另外一拨大周兵卫,则迅速朝殿门涌进。
待得殿内涌入几近百名大周兵卫之后,百里堇年蓦地咬牙,顿时将殿门合上,全然阻了那源源不断正要朝殿门涌进的大周兵卫,隔门拼命的扯声大呼,“尔等在外守好殿门!”
凤瑶满目阴沉,也适时循着百里堇年的话隔门大呼一句,说完,百里堇年已当即扣住了凤瑶的手,指上淋漓的鲜血染透了凤瑶的袖袍,“长公主,这边。”
凤瑶满目复杂的凝他,心底层层发紧,浑身僵绷,并未言话。仅是刹那,百里堇年强行支撑着他那鲜血破败的身子,足下猛动,踉跄的扯着她朝后殿而去。
这座偏殿极是宽敞,分前殿与后殿,前殿仍是摆放了不少佛像与灵位,但后殿则是白纱四方挂着,飘飘荡荡,空荡凄清得紧。而待从后殿门外跑出,便见后殿外有座假山,假山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尸体皆为大英暗卫的装束,地面也是血水横流,在稍稍暗淡的光影里显得格外阴沉慎人。
此处无疑发生过打斗!
凤瑶心中了然,但却更为忧心的是,此处的打斗,她在皇陵外不曾听见,除了听得皇陵外那突然凹陷垮塌的轰隆之声,再不闻任何异响,.
“颜墨白究竟在哪儿?”她终是忍不住了,所有强撑着的意志也开始齐齐的摇晃。
百里堇年身子踉跄之至,却仍在拉着她急速往前,待她这话刚刚落下,便已嘶哑紧烈的道:“太上皇用计引大周皇上入了地道,此际不知会如何对付他。毕竟,太上皇手中有公孙一族的性命为质,大周太上皇为全她娘亲之愿,定容易妥协。”
是吗?
连百里堇年都看出来了?看出来如颜墨白那般清冷淡漠之人,看似毫无情意可讲,但终究还是会对公孙一族的性命上心,甚至妥协?
凤瑶听得心惊胆战,纵是不愿承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