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癫了,但她姑苏凤瑶自不能随他一道冒险。且如今这烈马显然是全然癫狂,说不准何时便要撞树亦或是跌落右侧的斜坡,如此一来,便是不被撞死或是摔死,但自然身子骨也得痛上几遭才是。
凤瑶心头清明,眉头紧皱一起,伸手夺缰绳的动作也是分毫不懈怠,甚至也是用了强力撄。
奈何,颜墨白似如早有防备,指尖将缰绳握得极紧极紧,分毫不容她抽走。凤瑶面色蓦的一沉,当即抬手欲微用内力的朝他拍去,奈何左掌刚是伸出,他却突然伸手,恰到好处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信我是吗?不信我,会护好你?”他将她的手腕捉得极紧极紧,清俊的面容突然间幽远复杂,连带那双落在凤瑶面上的瞳孔,都是深邃质问,不容凤瑶分毫躲闪。
凤瑶也未打算回避什么。
心中有怒,此际也终归是有些崩不住了。
她满目起伏森然的径直迎上他的眼,阴沉沉的道:“你我之间,还何来信与不信!你如此欺辱本宫,背叛本宫,甚至此际还狂抽烈马令其癫狂发疯,你如此行径,让本宫如何信你?颜墨白!你究竟想如何!可是让本宫对你动情,从而再将本宫狠狠的踢下云端摔得满身狼狈还不够,你如今还想策马而前,让本宫撞死亦或是摔死?”
她也是怒了,脱口的话语也咄咄逼迫,狰狞之至。
他满目深邃,瞳中起伏不定,却是并未言话。
凤瑶盛怒,冷笑两声,“不说话了?因着全数被本宫说准,是以便不说话了?颜墨白!本宫与大旭皆待你不薄,而今究竟是有何等的深仇大恨致使你如此害我?你究竟想如何?可是你根本就不曾想过要放过本宫,亦或是放过大旭,是以,昨夜的庆功宴皆不过是个局罢了,是一场想要彻底想不费一兵一卒而彻底控制住大旭的局?你终归还是想一统大旭,可是?你往日与本宫说的那些话,甚至对本宫承诺过的东西,而今都一文不值,可是?你要反悔了是吧?甚至连你昨日说过的让本宫领军彻底离开此地的话,也要反悔了是吧?偿”
冗长繁杂的嗓音,夹杂了太多太多的愤怒与不甘。
待得这话一落,颜墨白瞳孔一缩,那双薄唇终是微微一启,出了声,“你用了几月的时间来对我改变看法,而今好不容易对我消除成见,彻底动心,而今,你便要推翻你这几月以来认定的一切?凤瑶,你怎能如此狠心?”
凤瑶怒道:“何谓狠心?又究竟是你狠心还是本宫狠心?今日这种局面,是你颜墨白亲手造成,是你对本宫狠心,是你让本宫从云端再度跌下,满心粉碎!也是你!算计了大旭几万兵卫,甚至到了此际,还胆敢挟制本宫策马奔走,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颜墨白做的么?而今到头来,你则责怪我对你不够情深?责怪我对你的情义不够根深蒂固与牢靠?你究竟是将我姑苏凤瑶当傻子还是蠢辈,此番都被你害得如此,竟还要如痴傻无脑之人对你百依百顺?颜墨白!你究竟当本宫是什么了?”
“你以为你看到的一切便是真的了?万一你日后会发现你这两日所推翻的所有一切,都是误会我了呢?你……”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凤瑶心底越发的起伏震怒。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不待他后话道完,凤瑶便忍不住斥声吼道:“误会什么?还能有什么误会!便是当真误会了,你颜墨白能上司徒凌燕的床,能与司徒凌燕褪衣而卧,甚至还能亲口对本宫说出司徒凌燕与你有过旧情从而心生恻隐,就凭这些,你颜墨白与本宫,早已不是一路人,更别提任何信任。你该是知晓,大盛皇族乃本宫致力想要灭掉的仇敌,是杀我父兄的贼子,那司徒凌燕昨日更是对本宫往死里打,就论这些,我与司徒凌燕早已不共戴天,敌对而立,你既与司徒凌燕亲近,无论你是出于对她的旧情也好,真心也罢,甚至想利用司徒凌燕都可,但你既是与她沾染,本宫对你,终是断情绝爱,再不会有半点信任,更别提,执着的对你情深意重。便是本宫日后发觉当真误会了你,便是你当时之举出于无奈,我都不会,后悔。”
这话一出,颜墨白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了,凝在凤瑶面上的目光,也越发的幽远磅礴,深邃之至。
他不再言话,仅是静静的朝凤瑶凝着,那清俊的面容上,也极为难得的漫出了半许极为难得的错愕之色。
凤瑶朝他扫了两眼,便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阴沉沉的再道:“我与你,终是没什么话要多说,是以单独告别自也无意义。如今我便问你,我大旭兵卫的解药,你给还是不给?”
颜墨白满目深沉,不说话。
凤瑶默了片刻,眉头紧皱,“不说是吗?你便是要将本宫心底那点对你最后的尊重与好感,都要全数败光是吗?”
“如今在你眼里,我颜墨白往日对你的所有情义,可是一文不值了?”
颜墨白似如未觉,待得再度沉默半晌,才突然答非所问。
凤瑶满目阴沉,冷笑点头,“是。”
“可是即便你日后发觉了内情,亦或是发觉误会了我,但我终是与司徒凌燕同枕了一榻,亲昵的睡了一回,你便对我,全然抵触唾弃,绝不会原谅?”
“是。”
这话一出,颜墨白突然沉默了下去,待得过了半晌后,他再度满腔幽远厚重的问:“那今日之后呢?我若放了你,放你大旭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