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个幻觉。
云繁没有消失,可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秋槐看着望遥,除了无边无底的冰凉彻骨,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怨愤,我心里便也有些凉凉的。可我不敢开口说话,我怕一说话,他就会消失,但也不能一直傻站着,所以最后我还是说:“你怎么这么看我?”
云繁挑眉:“我如何看你?”
我学着他冷漠的样子道:“就这样。”
云繁没有笑:“阿菱,你一直想离开我的吧?”
我心一沉:“怎么好端端又说这话?”
“阿菱,你就像一阵风,总让我觉得握不住,风该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可我却想用一只牢笼将你关住。”
我在心里想:我不是风,我是树,是长在你这片土地上的一棵树,所以我再如何无拘无束,也走不了了。可这话实在有些肉麻,我说不出口,只道:“我没想过离开你。”
云繁摇头:“与其患得患失怕你离开,不如我先走。”
说罢也不给我挽留的机会,转身就走,他走得很快,雾又大,我只追了几步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我对着茫茫白雾大喊了声“云繁”,可我喊的那个人,早已消失在白雾里。
这个时候,那个尖利的声音又出现了:“他走了,你不跟过去吗?”
我茫然道:“他走了,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
尖利声道:“他走了,你也该跟着走啊,瞧,他就在那里。”
我看不见云繁,但我的腿却不自觉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没有为什么,可我就是知道,在那个方向的尽头,有云繁。
有人在后面拉住我的胳膊,我惊了下,回头却看见了烈炎。他拉着我,似乎想叫我往回走,可云繁在路的前面,我怎么能不去呢?只这一个想法冒出来,烈炎就不见了,我松一口气,接着走。
我越走越气闷,在快要不能呼吸前,我停了下来。那尖利声在催我:“快点!再快点!”可我知道不能再往前了,便开始后退,我一转身,只觉胸口一个大力压来,我向后飞出数丈,痛得不能自已。
挣扎着爬起来,才惊觉自己的内丹已被震得粉碎,可我的修为和法力还在,我强撑着继续走,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我定睛看去,躺在地上绊住我的,却是烈炎。
我半扶起他,发现他竟已没了气息。我愣了瞬,拼命摇了摇他的身子,喃喃道:“我没有内丹可以给你了,你快自己醒醒吧。”
……
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陷入一片黑暗,又逐渐明朗起来。
烈炎没有死。当他说出那句“阿菱,你终于醒了”之后,我才明白刚才经历的都是假的,连白雾都是假的。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颊,与我额头抵着额头,喘息急促:“求求你,别再吓我了。”
我喉头发紧,嘴里有些苦涩,勉强对他笑笑:“你是青龙使,没什么可以吓到你。”
他没说话了,只是静静与我挨着。渐渐地,我感到一股暖流漫布四肢百骸,我想推开他,可他的双臂牢牢圈固不让我挣脱,继续把元气渡给我,直到我完全恢复了气力。
他松开手拉我起来,我这才看到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面若芙蓉,目送秋波,生得甚是妖孽。他见我正看着他,眉峰微蹙,嘴唇轻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正在想烈炎身边何曾有过这么一个部下,他及时为我做了介绍:“荒原八妖之一的苏和,长于读心和幻术,刚才你就是入了他的局。”
我一惊:“荒原八妖?”想起以前我曾与荒原八妖中的三妖重绝、桃娘和你我他交过手,而你我他就是死在了望遥的降魔鞭之下,“你们是来报仇的?”
苏和冷面而笑:“你还记得?不错不错。”
“望遥现在这般,也是你们害的?”
“你我他的命,我们早晚要叫你们偿还!当日望遥的一记降魔鞭将你我他打得灰飞烟灭,今日也定要他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我悲愤不已:“望遥已经被你们打散了元神仙气,你们还要怎样?”
苏和一字一字道:“看着他死。”
☆、麒麟遇险(中)
烈炎道:“苏和,望遥是九重天的上神,天帝的孙儿,你们若杀了他,九重天必不会善罢甘休。神魔大战才刚结束,正是两界修好的时机,这件事我不会坐视不理。”
我悲怆道:“望遥已经被你们杀了!”
苏和轻蔑一笑:“他杀了你我他,本就该死。”
烈炎微怒:“一命偿一命也够了,你还在这做甚?”
苏和脸上挂不住,拱手道:“既然青龙使都出面了,你我他的仇到底也报了,我便就此罢手,不过我其他几个兄弟愿不愿意罢手我就管不了了,告辞!”
苏和飞身而去,我急欲追上,却被烈炎拽了回去。我怒视着他,他不紧不慢道:“你想杀了苏和?你杀了他,其余四妖又会来杀你,你若死了,你的朋友又会为你报仇,如此循环,何时才得终了?”
我无言以驳,苏和已在他说话的功夫飞得不见了踪影,我只好作罢,问他道:“你怎么来了?你看见云繁他们了吗?”
烈炎道:“他们应该就在附近。”顿了下,“别着急,他们会没事的。”
我奇道:“为何是四妖,不是六妖?”问完又算了遍,八减一再减一是六没错。
烈炎解释道:“长于摄魂术的苏木在一百年前背叛了荒原白狼家族,被永世驱逐出境,惯使狼牙棒的牛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