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说这些就没意思了。”马胖子一边给许铁点烟,一边道:“你们能来吃饭,也是给我马胖子面子,多来几次,那些社会上的操哥些都不敢来吃吃飞钱了,我也省心。”
“马胖子,你把话说清楚,银台社会治安啥时候变这么差了?哪里钻出来吃飞钱的?”许铁皱起眉头,“咋我从来没听说呢?”
“嗨,许哥你们都是办大案的,哪里管得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马胖子似乎觉得自己话说漏了,连忙掩饰道:“也不是我们县里的,兴许就是过路的。”
“过路的?你说个球,你马胖子都能被一旁过路的把钱吃了?”老乌在一旁不屑一顾的:“是不是睡了人家婆娘,叫人家敲诈了,花钱买平安了啊?”
如果是这种事情,公安机关还很不好介入,你睡了人家女人,人家男人找上门来,你给点儿钱私了,也不好说啥。
马胖子这人仗义,就是管不住下半身,刑警队里几个人都知道,前两年还叫人家男人把他和女人堵在房子里边,差点儿就要出人命案,但这厮没过多久就旧态复萌了。
“乌哥,真不是,没那事儿!”马胖子给郁闷得,又不好说,只能闷闷的道:“算了,算我多嘴,许哥,乌哥,你们慢吃,我去忙去了。”
待到马胖子出去,许铁才稍微收敛了一下表情,“老乌,这马胖子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没听说有啥不对劲儿啊。”乌国方摇摇头,拈了一筷子鳝鱼,塞进嘴里,“味道还真不错,马胖子手艺还行,蒜味烧进去了,鲜香!”
“好像是听到说汉化总厂那边技校一帮小崽子这段时间蹦跶得有点儿起劲儿,难道还吃钱吃到马胖子头上来了?”谢华是个白净清瘦的小个子,两杯酒下肚,面孔都红了起来。
“哦?汉化总厂里的?”许铁皱了皱眉。
银台社会治安历来还行,但是有汉化总厂和汉钢这两大企业在这里,再怎么好,都不会缺事儿。
每年这两大厂技校的学生都得要惹不少事儿,而两大厂青工也时不时要弄出点儿事情来,加上企业大了,硕鼠自然不少,案子肯定不少发。
县公安局也是最腻歪这两大厂,厂里一个中干都能鼻孔朝天,牛逼哄哄的,不把县里打上眼,但是出了事儿,你还得要认真办,否则弄不好就给你捅到省里市里去了。
“嗯,大概是吧,听说里边有几个有些背景。”谢华老婆是汉化总厂子弟,不过早没在汉化总厂了,知道一些情况。
“现在这些小崽子们,一个个比谁都横,胆子比谁都大,原来社会上那些老操哥混子们的帐他们都通不卖,动辄拔刀相向。”
老崔也在补话,“这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只有进了大牢里才知道血是热的,蛇是冷的。”
饭桌上一干人也是唏嘘不已。
这年头反倒是原来那些操社会的大哥们都知道一门心思去挣钱去了,恰恰是那些新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才是觉得现在是他们的天下了,稍不留意就给你摆点儿事情出来。
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兴起,稍微有点儿头脑的人都知道去赚钱去了,唯有那些刚出社会的新嫩,还觉得这个世界可以靠拳头和热血来打,殊不知这个世道早就变了。
沙正阳趁着冯子材和于峥嵘他们开始拼酒,出来走了一圈看了看。
这雁归楼生意的确不错,堂子也不小。
上下两层楼,楼下是大厅,起码能容纳八桌,旁边还有三四个雅间。
楼上略小,除了老板一家人住外,也就有个大堂,然后用屏风隔开,就算包间了。
沙正阳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个时候楼下已经基本上坐满了,楼上隔成的四个包间也坐了两个,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估计再等半个小时,基本上客人既要上满了。
他又观察了一下下边服务台摆的酒情况。
不得不说红旗酒厂这一停摆带来的影响还是很大,以往再怎么说这也是红旗酒厂的地头,服务台上都会摆几瓶红旗大曲或者红旗头曲,现在竟然看不见一瓶。
除了县酒厂的银台春畏畏缩缩的摆放在酒柜一角外,基本上都是全興大曲、绵竹大曲、枝江大曲、黄鹤楼以及档次略低的全興头曲、尖庄、柳浪春、春沙酒这一类居多。
当然更高档的是所在最上面的酒柜里,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泸州老窖、剑南春和五粮液一样一瓶摆放在其中。
这边基本上没有人喝酱香类的白酒,所以看不到茅台和郎酒。
马胖子看到沙正阳出来,连忙迎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沙正阳身份,但是能和许铁称兄道弟的,马胖子也知道肯定有几分分量。
许铁虽然只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但是也算是半个江湖人的马胖子知道许铁这人性子挺傲。
除了他们刑警队内部几个兄弟伙,一般人想要结交还有点儿攀不上,这个小年轻却能和对方打得火热,肯定不简单。
“兄弟,咋出来了?菜味道不行?”马汉山摇着肥滚滚的身体过来,顺手递给一支长支红塔山。
“呵呵,马哥说哪里去了,要不行,能坐这么一大堂子客人?”沙正阳笑着摆手道:“不会,谢了。”
“嘿嘿,这倒不是吹的,咱这把手艺,也就只能烧烧鸭子和鳝鱼泥鳅,炒菜咱一般。”马汉子自顾自点燃一支烟,也笑着道:“总觉得你有些面善,在哪里见过?”
“我爸是沙安仁。”沙正阳也知道自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