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回了玉鸾殿。
“各位大人……请随我出去吧。”
黎青嘴边的肌肉在抽搐,一方面为平西王的不留情面而怀恨在心,一方面为殿上响起的窃窃暗笑而感到丢脸。巴巴的跑出去讨好,却热脸贴了冷屁股。身为万人之上的丞相居然向区区一个异姓王低了三分头,更可笑的是人家却不屑一顾毫不领情!
其他人没有听从他的命令,都扭头看向了李知荀。虽然心早已逃出了玉鸾殿,可是脚上却没有半分动静。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不开口,他们谁都不敢迈出第一步。
李易亭穿过人群来到李知荀面前,低声唤了一句:“七哥……”
“我知道了。”李知荀长叹一声,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从每个人的眼上扫了一遍,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各位大人先随丞相出去吧。”
李易亭闻言偷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按理说,追求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么付之东流,一定会心有不甘。可是他却如此的平静,平静到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平西王会夺走他即将得到的王位,反而像在以什么为诱饵设一个更大的陷阱。等该跳进来的人都进来了,再一下堵住出口,赶尽杀绝。
希望是他多想了吧。不然这样的七哥,算计的让他有些害怕……
其实他打心底里是不希望他继承皇位的,他幻想的未来是和七哥一起纵马行天下,醉卧山水之间,尝尽人间百味。可是这也仅仅是幻想,他有他放不下的东西,他也不舍得剥夺他的抱负。
“还愣着干什么?不出来吗?”李知荀已经走出了很远,回头看到李易亭还愣在原地,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哦,来了……”
李易亭提步跟了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一把拉住李知荀:“七哥,你就不能放弃王位吗?”
李知荀看着他不说话,他急道:“我们去求杨天奇,让放我们走。你不是一直喜欢山水风光吗?小时候我经常看见你望着父王画的山水画出神。你放弃皇位,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去看大漠孤烟,青山飞鸟。我们可以一辈子不再踏入怀城半步。他爱当皇帝就让他当好了,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不是吗?”
李知荀把他的手从手臂上扯下来,眼里的痛一闪而过,表情变得坚决:“我李知荀,这辈子,从来不求任何一个人。”
李易亭无力的垂下双手,满眼闪烁的盯着他垂下的修长的脖颈:“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我就相信你。”
李知荀抬起头望着他,微不可闻的叹息:“我说我李知荀这辈子……”
不要说!求求你了……不要说出来,李易亭在心里默祷。
“从来不求任何一个人。”
他绝望的闭上眼睛,连睫毛都在颤抖。李知荀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弟弟有着非分之想的那天清晨。他像现在这样闭着眼睛,睫毛浓密而黑长,粉玉似的脸蛋儿上长着两瓣桃花色的嘴唇,让他想凑上去咬一口。
李易亭眼睛闭了好一会,直到泪意消失不见,才敢睁开眼睛。可是当他掀开翅膀般扑闪的睫毛,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无限放大的脸。
他错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鼻尖几乎触碰到一起,甚至能感受到从那张嘴巴里轻呵出的兰气。李知荀垂眉看入他的眼睛,魔怔了似的亲了上去。
“七哥?”
李知荀身体僵了僵,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面色如常的转过身去,还是那淡淡的语气:“走吧,平西王爷该等急了。”
☆、黄雀在后
玉鸾殿外,平西王见该出来的人都出来了,目光便开始在人群中搜寻。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大圈,却还是未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人,于是传来秦佩里,在他耳边私语一番。秦佩里袍子一甩,走近人前,高声问道:“请问晏清老王爷何在?”
一位大臣答道:“老王爷没有来参加朝会。”
“没有来?”平西王低声反问了一句。接下来他要讲的话可是需要和他当面对质的,没有他怎么能行?
“佩里。”他对秦佩里招了招手,“去晏清府把老王爷请过来。”
“不用请了。”
一阵工整的踏步声和哒哒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平西王回头看去,见老王爷骑着一匹骏马,头上戴了银色的护头盔,虽然不及当年出征南歧时的英姿飒爽,但依然保留着戎马半生的豪气。
黎青虽然极不情愿的让他出风头,但心里好歹松了口气。由老王爷训练的队伍其精锐自然不必多说,说不定这几千人可以带他们突出重围。
老王爷毫不畏惧的和平西王对视着,四目之间仿佛能滋出火花来,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李铭坚,你我自从上次分别已九年有余了吧,我日日夜夜都盼着能与你见次相见,不知道你是否也同我一般?”平西王皮笑肉不笑的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盯着老王爷的眼睛不放。
老王爷却没有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而是有些沉痛的劝道:“天奇,我知道你还在为九年前的事情记恨着我,可是眼下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一言。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我和荀儿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依然是你的平西王。可若是你执迷不悟,今日这皇宫,你便是出不去了。”
平西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李老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