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过卓画溪,一手死死将她的脑袋压在潮湿生苔的墙壁之上,“你这种女人根本不应该存活于世。”双目因为愤怒而瞪的滚圆,“你以为自己有都尉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哼,我告诉你。都尉不过只是把你看做玩物,你这种女人若是暴尸荒野,也无人问津!”压抑许久的怒火因为酒的浇撩,更显疯狂。
正在他发泄着心中抑郁,还未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旁的牢房之中传来一阵近似野兽的吼叫声,“吼——”
赵捕头扭转过头,染上醉意的双目混沌不清,看不清楚黑暗的牢房之中究竟站着谁。趁着赵捕头分心的时候,卓画溪的胳膊肘狠狠一捅赵捕头受伤的腹部。
“啊,”赵捕头一个吃痛,往后退了两步。伤口因为他的动作起伏而绽裂,鲜血再一次一点点地染红了外衣。一股淡淡的腥涩之气在牢狱之中漂浮徘徊。
鲜血的气味让另外牢房中的“人”兴奋起来,他双手伸长,扑着跑着冲到两间牢房相邻的栅栏处,双手穿过栅栏的间隙,往前勾着抓着。赵捕头一手捂着伤口,弯着腰。卓画溪见状,她猛然冲过去,试图再一次攻击赵捕头的受伤处。却不想,赵捕头反手一抓,擒住卓画溪的手腕,手腕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卓画溪感受到手腕处一阵扭转的酸痛,伴随着那声骨骼摩擦的声音,后背染上一层虚汗的阴寒,痛的她紧咬嘴唇,却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呻吟。
赵捕头手一推,毫不留情地将卓画溪丢在一旁的地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面的卓画溪,眼神尽显嫌弃鄙夷之色。
“吼,吼,”一旁的“人”身体不停撞击着铁栏,发出的碰撞音与其的吼叫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免烦躁起来。赵捕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转过身,粗暴地吼:“闭嘴!”
“吼,吼——”
见那“人”丝毫没有听从自己的话语,赵捕头心中的暴躁更上一层,他捂着不停渗血的伤口,一步一拐地走到那间牢房前,打开牢门,“我叫你闭嘴!”然而,他的话刚落下的时候,那“人”便扑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准确无误地咬在赵捕头肩头,伴随着头部扭转的撕扯,肩头的整块肌肉被撕扯下来,伴随着赵捕头吼中的那一声惨叫,“啊————”
见到如此情景,生怕那蛊尸会从牢房里跑出来,卓画溪顾不得手腕脱臼之痛,她另外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匆匆走到那间牢狱门前,速度极快地关上了牢门。里面的犯人已经变成了蛊尸,而赵捕头则成为了蛊尸口中的一块肥肉。赵捕头的惨叫声不绝传来,卓画溪身体颤抖着,一步一步后退,一直退到墙根,无处可退的地方。
她做了什么?亲眼看着赵捕头被蛊尸啃食,可是她却没有去救赵捕头,而是选择关上了那一扇门。虽然赵捕头方才虐待于自己,可是面对如今他皮肉被活生生撕扯下来的场景,卓画溪还是不忍直视地闭上眼,侧过脸。
没过多久,赵捕头便没有了喊叫声,只能看见他躺在地面,眼睛瞪的老大,没有死透的四肢依旧时不时抽搐,喉咙偶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伴随着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而那蛊尸则跪在地面,双手抠进赵捕头腹部的伤口,顺着伤口的裂痕撕扯。感受到肌肉的撕扯,赵捕头全身如同被人提起来一样抽了一下,在伤口随着“哗”一声被完全撕裂开的时候,赵捕头失去了一切的力气,紧绷的四肢也一下松懈下来,脑袋无力地顺着肩膀倾斜下去的方向耷拉下来,只有那一双眼依旧难以瞑目。
“真可怜。”一声孩子的声音传来,让卓画溪不由得全身一惊。她转过身去,看见门口站着的正是与重七一同离开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不要看,不要看。”卓画溪不忍让“孩子”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她急忙走过去,用身体挡着牢房的方向。
“孩子”抬起头,目光停留在卓画溪放于胸前的右手之上。那只手的手掌无力地垂落,看着好似脱臼,手肘到手臂都不停地在打颤。“真是可怜,”“孩子”小声轻叹一句。
只是转眼之间,还未等卓画溪开口询问孩子,面前的孩子忽然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晕厥过去,“孩子?孩子?”卓画溪被如此忽然的一幕惊讶到。
只不过卓画溪的惊讶来不及思考,身后便传来季雪禾的声音,“姐姐不打算将我救出么?”
卓画溪转过身,看着如同无事人一般站在那里的季雪禾,“季雪禾?”回想起方才季雪禾一直呕吐的情景,卓画溪一步一步走近,“你无事了?”
季雪禾嘴角浅笑,因为方才的呕吐,缠住在双眸的纱布已经变松,一阵风吹过的时候,将那一卷白色纱布吹落,一双灰眸现于月色。季雪禾低头看了看衣裳沾染的污秽,眼神渐冷,“如此脏乱,倒真是不讨喜。”说话抬眸的时候,他的眼神带着极冷的目光扫过倒在外面还未醒的孩子身上。
卓画溪四下查看,见到赵捕头的那一串钥匙掉落在关着他与蛊尸的牢房之内靠近牢门的地方。卓画溪抬着脱臼的右手,蹲下身子,眼神一直盯着还在享受饕餮盛宴的蛊尸,左手顺着地面一点点摸索进牢房。终于摸到了那一串钥匙,卓画溪正要将钥匙拖出的时候,却不想钥匙的铜身碰击到铁栏,发出一阵清脆的“噹噹”声。声音之清脆,引起了蛊尸的注意,他一个抬头,浸满鲜血的下巴抬起,双目盯着卓画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