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尧儿的后脑勺说:“鸟儿长大了,自然想离开爹娘的身边。你既然在这儿快活,咱们就当没这个孩子,自个人回瓜州好了!”说完我拉住璧哥哥,一眼也不看,转身就走。却死死叫人拉住了袖子。
尧儿红着眼睛,鼻子一抽一抽:“娘,别不要我。”话没说完,就“呜”地一声,扑在我身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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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些商贩交待好,我出得客栈,便见尧儿哭累了,正趴在璧哥哥的肩上。
璧哥哥绕着城墙踱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尧儿却不时回头,看向城门的方向,眼中都是可惜和不舍。
我慢慢走过去,摸着尧儿的额头:“爹娘不是不愿带你进京,而是不能。”
我看着璧哥哥惊愕的眼睛,决心将所有的过往都告诉尧儿。他既带着我们的血液出生,就应该知道,自己究竟背负了怎样的命运:“你爹是前朝王子林佳璧,娘是当朝公主秦国昭,而我们俩,因为背叛你外公,都是朝廷的钦犯。如果可以,爹娘也想完成你的愿望,只是,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咱们一家性命不保,这,你也愿意吗?”
尧儿愣住了,好久才说:“爹,娘,尧儿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任性的。咱们现在就回家!而且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尧儿都不会踏足京城一步。”
我感动他的懂事,笑
61、甘来番外...
着将他搂住。
璧哥哥却突然出声,转头一看,尧儿指着墙头那没撕剩了半张的皇榜:“娘,那上头,说的就是你吗?”
“祚庆公主,今上之四妹,戴太妃所生。逢叛军作乱,两军议和,公主为保太平,挺身作质。惜路遇山险,遂薨,上哀之,因其明德有功,谥号为昭。”
我突然定住了,定睛一看,那居然是咱们离京后不久所发的讣告。
我一直以为,是父皇和二哥合谋要将我毒杀。可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向全国通告我的死讯?怪不得一路上,都没有碰到盘查的追兵。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从来没有看懂过自己的二哥。
璧哥哥突然拉着我的手:“你还记得你醒过来的时候,我抱着你去看大夫。他跟我说,你的确是中了毒,不过那毒素,已经随着毒血,排出来体外。很可能,是你二哥的第二杯酒,将咱俩救了。”
我远远看向宫城的顶部,微微一笑:“事实的真相,对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们一家人,从此平平安安。”
璧哥哥拍着尧儿的背,眼前却是看着我:“既然都来到城外了,尧儿又这么想去看看京城,咱们就带他去看一眼?”
我心中仍是不安:“可若是被发现了身份......”
“我有预感,咱们会没事的。”
虽然如此,咱们还是画了妆,易了服,才轻车简从地出发。不知璧哥哥做了什么手脚,守关的士兵看到他的通关文牒,不作检查,便将咱们放行。
咱们坐在马上上,一路前行,到了景山之上。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远远看去,整个山体,像笼罩在一片胭脂云中。想不到,当年未了的愿望,竟然能有实现的一天。
香花怒放,纷繁锦簇,春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妩媚动人,像是娇美的歌女在枝头笑闹。
尧儿兴奋异常,拿起风筝,便立即从车上跳下来。
璧哥哥捧住卷轴,让他在桃花间跳脱奔跑,笑声飞扬,乍眼看去,还以为是林间的黄鹂,在快乐穿行。
璧哥哥柔声问:“不是大顺的四公主了!你后悔了吗?”
我望着眼前这一切,满心满眼都是幸福,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为什么要后悔,我只需是你一个人的公主,就够了。”
注:(1)可参阅第20章-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