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都是素衣不好”
天才刚刚蒙蒙亮,已经是“罪人”的毛珏就不得不爬了起来,收拾下行李,去领罚,昨天素衣足足被沈夫人鞭笞了快一个时辰,这个妞也是元气大伤,身上伤痕累累,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挣扎了起来,给毛珏收拾了行李,准备了早饭。
吃过点东西之后,素衣失始终泪眼婆娑,又是一直送到府外,依依不舍的拉扯着毛珏的衣袖。
“如果不是我拿镜子出来招摇,少爷就不会被那个混蛋打了,也不会被老爷流放,少爷,素衣对不起你,你打我吧骂我吧”
在封建时代,为了提现帝王威严,死刑残忍的令人咂舌,然而比死刑还要令人恐惧的,莫过于这充军流放,毕竟人死不过头点地,流放却是被扔到孤苦凄凉的边疆,去受罪直到死因为自己,少爷被老爷充军了,素衣心头的内疚可想而知。
一双杏眼都快肿成桃了,被这个妞拉着衣袖抽泣个不停,一面毛珏是无奈,一面他却也是幸福。
就在两个月前,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板砖王老五,大学里,别说系里的系花,就算班里的狗尾巴花都没有能看上他这个又宅又没钱的穷小子的。
如今,却有这么个漂亮妞对他死心塌地的,就算是沧海桑田,就算是从太平盛世变到了这随时丢脑袋的乱世,毛珏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子幸福感。
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用他一个人孤独的扛着了。
“行啦少爷那舍得骂你疼你还来不及呢”
扶着她的小脸,毛珏无奈的把她搬过来,看着自己。用衣袖擦拭了这妞脸上的泪痕,毛珏这才郑重其事的说道。
“别忘了,少爷可是保证过,除了我能欺负你,别人谁都不能欺负你”
“少爷”
“行了,少爷我可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还有两个任务交给你”
听到这个,素衣终于是擦了擦又冒出来的眼泪,满是认真的来了个挺胸立正,把小脑瓜重重的点下。
“少爷您说,就算拼上性命,素衣也要为少爷办到”
“第一个,就是镜子的秘方千万要藏好了,不要泄露出去,这可是少爷我发家致富的命根子”
“少爷放心,就算杀了素衣,素衣也不会透露出去半句”
快赶上入x宣誓了,拍着胸脯,这妞无比认真的回答着。
“第二个”
嘴角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忽然在这妞鼻子上弹了下,在她错愕中,毛珏一本正经的哼哼道:“这件事儿比之前的还要重要,那就是少爷我走这段日子,妞你自己在家,要把自己养的水灵灵的,下巴壳要尖起来,这才好看不过这儿这儿要给少爷我长起来,将来咱俩有了孩子,可不能饿着”
刚刚还是生死离别,被毛珏手指点了两下,素衣那张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小脑袋低的差不点没埋在胸口里,不过足足几秒钟后,这妞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少爷,素衣知道了素衣一定等您回来”
说这最后一句话时候,她的双眼写满了决绝。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少爷”
这儿可不止乱发狗粮的狗男女一对,作为老管家,文伯是亲自牵着马车押送毛珏去军营,他老人家在后头不满的咳嗽了一声,让沉浸在情绪中的毛珏亦是终于醒过神来。
“等我”
最后拍了拍这妞的小脑瓜,在她足以缠住月亮般不舍的目光中,把行李甩在后背上,毛珏一扭身,爬上了马车。
角门出,马蹄子踩踏着青石板道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跟着马蹄子晃悠着坐在窗口,毛珏发愣的看着外头,他都快走出了都督府这一条街了,那头,毛府禁闭着的大门方才打开,却是两个小厮挑着白灯笼挂在了府门上,柱子上也缠绕了几圈。
真不知道这沈迁和沈夫人啥关系了,看他俩表兄妹的亲戚,毛珏忽然怀疑这个死鬼也是德国骨科的潜在用户之一,不然的话,一个下人死了,这沈夫人何至于闹得毛府都跟着挂上了白
然而看着两个忙忙碌碌的家丁越来越远,毛珏的脸上却是噙起了一股子冷笑来,甭管多风光大葬,这一手他毛珏也是赢了,她姓沈的再想动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她身边还有几个脑袋够被崩的。
相信有了他这个余威,素衣在府里过得应该会更好一些了。
皮岛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不到小半个时辰,拉着毛珏的行李,马车已经到了城西大营。
毕竟是军镇,皮岛城四角都有着军营,东江镇三分之二的兵马全都驻扎在这儿,足足两万七八之多,上次毛珏去的城北大营就是其中之一,不过那儿拍马都比不上这处城西大营。
这儿再往北就是朝鲜王国的鸭绿江口,铁山一代虽然还在大明手里,可北上的义州却是早已经落入了后金掌控当中,可以说这儿就是战场前线也不为过。
随时应对着义州方向的压力,这儿放的也是毛文龙麾下最精悍的兵团,东江水师。
停泊在外港的明军战舰密密麻麻的犹如一片帆林那样,拥蔟在木头打造,结实的水寨内,往来间不断有明军小艇巡视着,后头岸上大营,隐隐约约的呼啸声往来不绝,坐着马车看着里面一片长矛涌动,这儿是终于让毛珏有了种军队的萧杀感觉。
也难怪毛珏不把这次流放放在眼里,这惩罚真有点称得上儿戏了,流放在自己家眼皮底下,主管的军将还得叫自己一声兄弟,除了军中估计条件差点,没有自己毛府的小楼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