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一个饭粒说:“我妈生病了,上星期四住院的,可是,刘叔是昨天通知我的,挑了我的周末,她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
游今逸把饮料拧开递给他,思索了一会儿轻快地说:“只是巧合罢了……来给我带路吧!”伸手摸了摸单简明蔫巴巴的脑袋。
单简明压了压自己脑门上的乱毛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昨晚不是不想睡,是真的睡不着,到两点以后辗转反侧,手总是往右边捞,摸到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身体里灌注了什么糟糕的东西一下子从床板里弹坐了起来。去厨房罐了点凉水,惊醒了在毯子上睡着的滚滚,单简明把那头运到三源里又拿回清泰的熊熊拎出来放在滚滚身边,一屁股坐在上面,不容抗拒地说:“既然都醒了那就陪我聊聊!”
眼睛亮晶晶的滚滚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就被单简明按着爪子强拉成了听众,“我妈……你还记得吗,就是你奶奶,头发卷卷的,她爱涂口红,嘴唇一直都鲜红鲜红的,还在你的毛上面染过色呢。她第一次涂上那个颜色的时候,刘叔就出现在了我们的家里,我哥走了的时候她一个星期没有回家,我被大瑞带回去他家住了几天。她回来的时候她的嘴唇依旧是鲜红色的,那个颜色在她的脸上其实很好看。我有时候在想,其实她没有那么不在乎我们。我记得十来岁的时候,家里隔壁住了一家人,他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学习不好,读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听说在一次和同事的聚会上突然肚子痛,进医院检查发现长了个瘤……瘤是不好的东西,你不要问听我说下去。她妈妈去外面照顾她开完刀,回来的时候人也一并带回来了,身体很差,那个时候我蹲在我们家院子的玻璃门下看见那个大姐姐被她妈妈背进家里。”
“过了一个月吧,他们又去省里的大医院检查了一次,很不好是恶性肿瘤,借钱又给她开了一次刀,她爸爸喊她野种,她妈妈梗着嗓子对她的妹妹喊还不如让她死了好,我听见的时候吓得一直发抖,我以为他们一定不会再给她治了,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很可怕,后来他们家又给她开了一次刀直接割了右边的肾。那个时候都已经是一年以后了,她也浮肿得没了人形,我看见她听见她妈说的话了,不过……她妹妹把她拉到了我家的院子外面,我听见她跟她姐说‘姐,你要是想活我的就是你的,你想活吗?’”
“我后来没有再见过她们了,在她的另一个肾也病变以后那家人卖了房子离开了镇子。我妈当年出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我哥比我大九岁,我什么都来不及知道。”
单简明一个一个分开滚滚的爪子又一个一个合拢说了很多话,有很多都很凌乱不说滚滚听不懂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因为……心里太矛盾,有了强而有力的后盾的人才能尝试着原谅那些不能被原谅的吧,因为伤和痛都还在。仗着游今逸在他的前面不会走开,所以单简明探头探脑着往前走了一步。
不管赵泉秋对他们兄弟两好不好,她都给了他们生命,他哥愿意把当年自己有的一切给他,他则愿意在她需要的任何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想了很多迷迷糊糊得就在滚滚边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四点之后,单简明给自己刮了刮一夜间疯长的胡子,洗了个澡清醒清醒就收拾行李去了,收拾的时候特地拿了游今逸的衣服,总感觉他一定会回来。
但是凌晨五点就打开他家门的游今逸还是让单简明很,很,那种感觉不容易说出来,换个人在也会觉得羞怯吧。当时的单简明他就是这样的感觉,回抱了抱身上带着股凉气的游今逸,没有客气地让他休息,说了一句“走吧”,因为知道他想陪自己去,发自内心的可以让人感受到。
“游今逸,等三源里装修好了,我给你做满汉全席吧,我会的,你还没有吃遍中国的美食吧。可以请张冰他们家一起来。”
发动车子的游今逸点点头,“张冰的婚礼之后我的大哥会来国内一趟,把他也带上吧。”
单简明愣愣地张了张嘴,脸有点红把手从他的袖管里抽出去不影响他开车,要注意安全。
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了十几年前圈了座山做的墓园山脚,游今逸见四周没什么人就牵住了单简明的手,透过动作给人一种暗示,他喜欢让别人知道他拥有什么,是和他沉稳性格微微不符合的一个让单简明咋舌的特点。
因为他看上去不像那种占有欲爆棚的人,不过……有一句话不是说的很好:每一个陷入真爱的人都是霸道的疯子,你否认,你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
“我妈一次都没有来过,以前我和我哥每年清明下来的时候,我都不明白她怎么能够坚持那么多年,那可是她的丈夫啊,直到我知道她……原来心里没有一点在乎的话,这是一件多容易的事。”
“嗯。”此时的单简明只是需要一双认真倾听的耳朵,所以强硬地压着他脑袋亲了口的游今逸只是轻声答应了一声。
“爸,我找到我哥了,你不怪我吧?我也不怪你了。”拉了拉边上的草单简明东拉西扯地说着慢慢脸有点红,“前段时间哥想把你迁走我把他给劝住了,我已经习惯每年都来这儿看你了,嗯,爸,边上这个是我,是我男朋友。我现在过的很好,有个人陪着吃饭睡觉很幸福他”
就在单简明嘀嘀咕咕介绍他男朋友的时候,边上来了一个三十多岁样子的女人,她看了一眼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