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路无话。又行了半路我们才到了一处跟森林里的旧楼一样破旧的宅院,马车停下来,我松了手里的绳子,顿时就一阵晕眩。感到手腕被人捉住了,我才回过神就看到一脸担忧的田真,他专注的低头在我手心里画着什么,然后便放开手,看我看着他他有些局促,但是很快转过头去向着洗月和孔辞道:
“你们带他来这里,是想害死他吗?他不该来这里,何必要把绳子给他,当时便分道扬镳便可。”
我心下一紧,难道那马承载不住我是因为田真根本就不愿带我到这里?洗月和孔辞...显然洗月对于外界的事情是不多过问的,田真质问的实则是孔辞?
作者有话要说:
☆、骨钥
孔辞对于田真的质问但笑不语,洗月也仅是微眯凤眼挑眉看着田真和我,似乎对于田真的话并不了解。
我对这三个人真的是无话可说,虽说对于他们卖的关子嗤之以鼻,但是始终难以释怀田真的那句他们要害死我究竟作何解。
是以我开口向田真质问,然而他却又一次令我失望地并未解释。他苦笑了一下眼目半垂。睫毛上挂着泪珠在红云下闪着晶莹地光。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哭了还是露水凝结在那里,我倒是很希望是后者,因为我很怕他连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而我却可能会自作多情地去帮他想些他对我如何如何。
但是只是一瞬,田真抬起头地时候我又有了那种讳莫如深地感觉。他变了一个人,顶着同一张脸,不同的表情,确是莫名疏离。我想这一回我又要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倒霉的字眼,只是有很强烈的感觉在很久以前,我还有心的时候被谁狠狠的伤过,不愿去回想可是不得不想。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我知道自己已经我现在没有所谓的心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像那会儿一样那么痛?可是,当田真在一旁冷眼旁观我被孔辞用解尸体的手术刀来为我剔骨削肉的时候,我才知道身心是相等价的。
想我麒彋真的是三生有幸不仅体会了虐心,又体会了一回虐身。只是皆是如此刻骨铭心。
田真清冷的面容染上寒霜,那是之前的青稚不同的年月的烙印,印在他的眼神里,冷的像一把刀。仿若刚才的睫毛上的泪珠只是我的幻想,他从长白山上把我接回也是泡影,那一闪而逝的神伤落寞都是…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虚无。
他挑起我的下巴,深深的望进我的眼中就像我望着他一样。我此刻倒是希望自己没有跟着洗月的阴绳来到这里,因为我有预感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想知道却又必须知道的将要揭开。
孔辞一如既往爽朗的笑的很阳光:
“哈哈…生死别离这出戏我看的太多了,可是断不该是你连钰来演。这结局不是你早就经营好的麽,何必此时还多此一举的加戏码演给他看。”
连钰?头很疼,我任由自己的下巴被田真…不,是连钰捏着作为支撑,因为我真的快站不住了,当连钰又一次露出跟当时他让我吃下那融化了散魂丹的鸩酒一样的不忍与无奈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我又被连钰坑了。你何必挣扎,让我还苟存一星盼望。
那把灵玉剑凭空出鞘,只一瞬我便感到脖子上凉了一下,然后就是锥心的疼,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得当,我只能苟延残喘的看着他们作为,听着他们说话,感受自己被剔骨的痛,用被割开一道口子的嗓子发出“咳咳…”破风箱一般的声响,只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最后不让我瞑目,为什么最后我想起了一切?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我躺在一个繁华的街市,人来熙攘车水马龙。可是天上的血色乌云告诉我,我的肉身已经被他们利用耗尽,灵被遗弃在了鬼路上。他们不该这么容易放过我的,至少也该把我的灵魄打散以绝后患,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确是这么做了,是我命太硬,对不住他们了。
回想他们最后的谈话中我捕捉到的信息足够我拼接起来那些真相。
从雪山上的相遇一路走来又是一个局。也许再往前推知,拍天桥的残端、天宫和冥府的消泯导致了火狸将我留在长白山养魂开始就没有逃过连钰的追踪,他们想用我的血肉来重塑曾经的世界,用我的白骨未钥匙打开联同的结界。
所以他容我活着重生,只是为了再一次消亡,为了他自己的目的。
孔辞和洗月的来历我不知道,过往的万年里天上地下我也走了好几回,却没见过他们,难不成素不相识来参和着害我,就是为了天道?我这道德是哪门子的妖主,随便一个路人甲都能来坑我一遭。
其实我本不想往深处想,可是接受的信息太多,此时便停不下来。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彻骨深寒。玉帝虽然畏惧于自己的位子,但那只是高处不胜寒,可能我早己想到了这点但是却不愿意怀疑那个人一分一毫,所以便全怪在玉帝头上。现下想来,连钰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当时在宫里我喝了毒酒以后,知道我被救的只有毓案和白晔好,再者就是连钰。
我从心里觉得害我的那个人不会是白晔好,更不会是火狸。我也不希望是——连钰。
可是,从一开始想要除掉我的便就是连钰——或者说是他关于玉莲阙主时候的记忆。
玉莲阙主当时宁肯用自己的心来救我,自己步入轮回的目的我还不能完全明了,但是我却直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