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傅毅的军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渝城外围的树林中,前方篝火通明的营帐便是蒙越军队的驻地。
哨岗上,几十名蒙越士兵全副武装手持火炬不断四处巡逻。
漫过人腰的荒草中,傅毅握了握手中的铁剑,双眼专注的眺望远际。
傅毅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部队早已暴露在了对方视线中。
毕竟他人数众多,并不能完全隐藏痕迹。但是,只隐瞒了几日,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他大手一挥,命令前锋营结成攻击阵型,突然发动冲击,副将听令立时兴奋起来,持刀的手背上露出一根根青筋。
披坚执锐,数千支各式兵器刃口的寒芒与月光相映。
不时沉闷的牛角吹号“呼呼”的响起,掠过荒草、灌木、缓坡向四周散去。
短兵相接。
傅毅拔出铁剑,振臂一呼,身后数千名将士纷拥而出,向蒙越驻地的前哨扑去。
“杀!”
蒙越前哨迅速集结起来,退结成阵,拉出长弓,纷纷向当前之敌攒射过去。
傅毅前锋营数百人迅速结成攻守兼备的翼阵,刀盾手占据外围,矮蹲下来,将半身圆盾护在身前,长戟尾插在地,用足抵住,戟尖从圆盾间隙斜指出来,一边强势的往前推动阵线,一边歼灭两侧的偷袭者。
眼见阵型顺利推进了数百米,却又遇到了阻碍。
蒙越军队调来数百长弓手站成半圆形,纷纷拉出长弓,搭箭引弦,斜指半空,目光直视前方,箭雨在空中划过长弧,一波一波射过来。
傅毅立刻指挥数百人从两翼疾出,与闻声聚拢起来的后备营将士结成两个翼阵峙守两侧。
但他的阵中没有准备长弓手,几百于面半身圆盾护不住几千号人,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傅毅额头冷汗不断,暗自心惊,敌人似乎很熟悉他的作战方式,往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术此时竟然被一一破解,顷刻间,便让他损失惨重……
不断有人补充进来又不断有人倒下,眼见翼阵即将被击溃时,傅毅只得出令收兵,徐徐后撤奔后方山岭而去。
对方见再难追及,便潮水般训练有素地撤回驻地。
百余米的主帐中,运筹帷幄的青年轻勾秀唇,目光凛然。
“侯爷,”身旁的将领忍不住出言道,“趁着傅毅的军队没有安顿好,我们大可趁着夜色去袭击,或有奇效。”
“不可。他不一定给我们可乘之机,不如以逸待劳。你晚上多注意,防止有人来探营。”青年正在优雅地挥毫泼墨,雪白纸张上一个威武潇洒的背影渐渐成型。
“城内的情况怎幺样?”
“纪晓快撑不住了。”
“很好,继续加大兵力,攻击外围城墙,不要畏惧墙上弓手,此时他们的箭矢也该用得差不多了。”
“可是,我们的人马前后耗损……”他有些犹豫。
“没关系,傅毅不知我们实力,不会大军压上。”
他很了解那个人,那人用兵谨慎,谋略周全,但是,有时这种优点却会错失良机。
这场仗,他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次日夜间,西边空中悬着一轮残月。
简宁凝神一听,一丝微微沉实的呼吸传入耳际,心神一凛如果】..:有人探营。左足轻抬,两丈的距离,一步便轻易跨过,撩开帘门,向外看去。
凝息虎视闯营之人,迅速领着十多名将士在外围将人牢牢围困。
尹航持刀和人对峙,心中暗恼,今日选中的探营之人本不是他,可他手下在桫椤谷惨死,他报仇心切,才主动请缨,谁想……
他破釜沉舟地勉力一战,仍然不敌人多势众,很快败下阵来,被人擒住。
“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简宁望向远方星星点点的火光,心中大叫不好。
沉闷地号角声起,只见数千精骑手携长矛在步兵的掩护下插入营地外围,伺机而动。
片晌过后,数千人沿着山岭漫卷而来。
傅毅此次进攻改变了策略,他安排弓弩营在前方骑兵的掩护下依次排开,数百人弓手用响箭齐射,这种箭能在空气中飞行很远,而且箭头很重,靠箭头的重量产生的惯性增加杀伤力,而他还命人在箭头涂满火油,意图引燃敌方营帐。
片刻工夫,箭飞如雨,纷纷攒射入人体之中,鲜血激射。
五千精骑紧随其后绕过辎重营,飓风般践踏着挑塌的营帐,直刺蒙越军中营而去。简宁措手不及,一时人仰马翻,乱成一锅沸粥,很多军士挣扎着从倒塌营帐中爬出,往往迎面便一道寒光,只听得“哧”的风一般的响声从自己体内喷出,便一头栽入惨白的月光中。
中营方圆百米间顿成一片火海。
一炷香的时间出其不意的穿透西面连营,杀出一道缺口,来到西边城墙之下。
信号火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渝城中被困数月濒临崩溃的纪晓所属军士兴奋不已,他们感觉几乎立刻从灰色的死亡阴影中脱离了出来,眼前援军带来的曙光让他们疲惫饥饿的身体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传令下去,打开西边城门!我们配合援军准备突围出去!”
沉重地城门“吱嘎”一声被放下来,尘土飞扬。
纪晓首当其冲狂啸着领着数千军队冲了出去。
看到傅毅的时候他勒马停驻,沧桑的脸上一脸感激和敬佩,“这位将军贵姓?纪某今日得将军之故能活着出了城门,日后便任由您差遣!”
“免贵